Voyage

畫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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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伐過小山溝
伊的影綴著泉水流
流到咱兜的門腳口
咱捧著星光林落喉
啊，冰冰涼涼感情相透

雲為山咧畫目眉
有時淺淺有時厚厚
雲雖然定定真爻走
山永遠佇遐咧等候
啊，兩的注定做伙到老

我是雲，汝就是，汝就是彼座山
顧著汝驚汝受風寒
我畫目眉汝斟酌看
逐筆攏是海礁石爛
啊，一生汝是，汝是我的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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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最能表現夫妻相處之趣的, 應該就是畫眉了.


這種閒情在古代, 或許只有中上人家才能擁有. 富貴人家三妻四妾, 為妻的自古以德為尚, 大概不能接受這個在她們看來或許太過狎暱的行為, 甚至還會認為身為一家之主的老爺太也沒有出息; 而若姬妾太多, 想來也不可能一一照應, 更何況妒婦怨婢環伺, 那來兩人世界的從容? 較貧苦的人家終日為生活奔忙, 或許連吃餐飯的時間也沒有, 遑論畫眉? 即使情深愛篤的夫妻, 怕也少有這種逸趣. 愈是覺得難得, 愈是覺得那畫面美麗.


我想像閨房的銅鏡臨窗, 庭院裡樹木扶疏, 枝枒掩映在窗櫺的花鳥上. 春睏午後, 重新勻臉, 再次畫眉. 彎彎的一道眉, 不管是”遠山黛”還是”柳葉枝”, 在銅鏡前描繪半天, 總是不成. 嗔著夫婿來幫忙, 他也許笑著走近了, 但是手握柔荑, 在佳人巧笑倩兮下, 渾然忘了接過畫筆; 也許提筆要畫, 卻想到幾句私話要說, 惹得待被畫眉的人嬌羞無限, 螓首低垂. 想想畫眉時, 不時得端凝著那張共枕的臉, 含情脈脈的雙眼, 輕輕顫動的睫毛, 朱唇皓齒, 面如明霞…真真說不盡的旖旎.
在鵜鶘檔案(The Pelican Brief)一書中, 女主角黛比蕭的前男友(柯拉漢教授)因為看了電影『百萬金臂』, 所以也學凱文科斯納為蘇珊莎蘭登擦腳趾甲油一樣, 喜歡為黛比塗腳趾甲. 總覺得一樣是私密親暱的兩人才會有的互動, 畫眉顯得更是深情款款, 意蘊綿長.


路寒袖作詞的這首畫眉, 由潘麗麗帶著深情和微微撒嬌的聲音唱出, 訴說著既結連理, 永生不渝的誓言. 如果畫眉時, 有深愛的人在旁陪伴觀看, 甚至幫妳描繪, 即便是片刻的時光, 那種溫潤的幸福感覺, 應該也會久久長長吧.

春寒料峭, 細雨紛飛的日子. 公園池塘旁三兩株櫻花臨池映照, 前些日子還引來許多人來拍照. 鏡頭, 角架, 衣著, 取景, 看得出來都是專業人士.

這些天來花殘了, 枝枒泠泠, 更兼春雨綿綿, 攝影的人不見了, 也少了佇足賞花的人. 天地間似乎一時安靜下來.

想到李煜春意闌珊的句子, 不由得聯想起松隆子"櫻之雨 在何時"的歌曲. 聽著她細細的嗓音, 隔著落地窗的雨簾望出去, 塵世既清晰又模糊. 歌詞裡那種相隔不復得見的思念和娓娓道來的寂寞, 啊, 那堪天上人間.

歌詩中譯:

春光擁抱著我　獨自一人隱隱啜泣
沒有一句告別的話　不知怎麼地
遠離的他　容貌在我心裡甦醒了

一直以來　都是你守在我身邊
而我什麼都沒做
當我想到　要告訴你
你已沉默　遠去……

如果對你說聲謝謝　或許就是永遠的別離
沒有結果的旅程　何時何地再相會

我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卻不知何時能實現這個心願了……
你安詳平靜的睡顏
唇　輕輕地觸碰你
淚　卻不知覺地掉了下來……

櫻花　如雨般飄落　我的夢乘彩虹而去
你到天上去　你讓我獨自一人……

「晚安」這句話已成永恆
我一人自言自語　抬頭仰望
這條街　天空是如此青藍

窗外下起櫻花雨　我的夢乘彩虹而去
你已到天上去了　留下我一個人……

如果對你說聲謝謝　或許就是永遠的別離
這沒有結果的旅程　何時何地我們還能再相會……

-- delicate to Emma


前日翻箱倒篋地找東西, 看到一本舊舊的筆記. 還是淺藍的扉頁上, 留著我年少的筆跡. 是從一家服裝公司的brochure上抄來的句子, 襯著這些似詩句般的文字, 是白牆藍天的地中海小島和屋宇. 於是從那天起, 無法抑止地愛上希臘 – 特別是愛琴海上各小島.


記得是學校暑休期間讀到的, 和Emma仍通著信. 長風夏日, 好似見到自己歸屬之地的情緒讓我把詩句抄到信中. 依然記得好友的回信用的語句, 是瑪法達漫畫中可愛的馬諾林的一句話: “再多, 再多, 再多……”


現在的我們已看了更多的世界, 讀過更精闢的警句; 我們會用的詞藻與語彙, 已不知寫下多少情懷記事. 只是這些句子提醒了我: 年輕時, 簡單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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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行旅

長路奉獻給遠方
海鷗奉獻給天藍
白浪奉獻給海洋
我拿什麼奉獻給你
我的異國新郎
我用一輩子中一小撮的青春
我拿全身上下一小滴的淚光
在這個夏日午後
我用我的長鏡頭
將片刻的夏日最佳時段
用微風包裝
送給你收藏
永遠不要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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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的海風

淡色的海風
調一杯香檳
來一點放縱
加一點檸檬香精
淡色的海風
瞇著眼做夢
少年的皮膚
少女的眼瞳
青春的腳印
拖著歲月不肯放行
淡色的海風
調一杯香檳
來一點放縱
加一點檸檬香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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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的下午

純白的下午
來自心海的消息
有什麼值得留戀的電影
有什麼值得安慰的事情
純白的下午
牛奶南風作成飲料
自由纖維織成掛圖日影
教少年一門偷懶的功課

為了入夜後美麗的天際線
錯落都會中的高樓亮起盞盞華燈
報時似地宣告黃昏已盡
與眾星一起閃爍著夜的來臨

輻射霓虹呼喊向天空
旖旎盤旋沒入夜色
熠熠燈影映照玻璃帷幕
虹彩流曳成櫥窗風景

那接近天堂的地方噓息細細
微風輕拂, 顧盼的身影亭亭:
銀河星系垂墜胸前
面頰泛著愛情顏色
珠光一抹, 環珮玎璫
賀一聲春, 又是新歲



-- 初春習作

在Nora’s Reading Room看到這本書, 迫不及待馬上到誠品買下來. 因為就如她文中所言, 我也是“考性堅強, 尤其是這類無關成績前途的趣味性小考, 總讓我躍躍欲試” 的人之一.

這是本Jane Austen著名小說的考題彙集. 每本小說各有100個題目 (所以全部答對就100分了), 作者依難易程度將之平分為4級: 第一級小說讀得夠細就可以知道答案, 到了第4級, 需對當時的時代背景有所了解, 因為題目需要進一步探究及推想.

書後附有答案. 作者在第一級題目後列出評分等級:
第一級15分以上, 就可以’晋級’;
低於15分, 高於10分的話, 回小說看看答錯的地方;
低於10分, 高於5分的話, 小說就需重讀了;
如果5分都不到 – 直接把書丟了, 看電視去吧.

因為身在Pemberley之故, 我直接就從Pride & Prejudice開始回答. 書有趣的地方就在這裡: 題目有些雖然刁鑽, 儘從一些原本想都沒想到的地方跑出來. 不過等於一再地擴張小說讀者閱讀及思考的面向, 不再只侷限在故事裡. 儘管後附的答案並非就是標準, 我還是蠻高興答得不錯. 涉及當時背景的, 需多加演繹的題目, 就有些吃力了. 其實作者在前言裡也提到, 要回答問題, 除了Austen那六本小說外 (Sense & Sensibility, Pride and Prejudice, Northanger Abby, Mansfield Park, Emma, Persuasion) , 還需要借助Deirdre Le Faye的 Jane Austen: The World of Her Novels, 才能瞭解背景時代. 否則我們怎麼知道當時2000鎊的年收入(Bennet家), 是如何過日子的啊?

Austen的小說一向以對話見長, 幽默風趣的話語隨處可見; 人物描繪得似乎人就在眼前. 這本書也仿她的文體和語氣, 讀來就已經興味盎然; 有些題目更問得讓人忍俊不住, 我不止一次在答題過程中笑出來. 如下面這一題: (選自Pride & Prejudice)

至於Emma, 我也沒再書就繼續考下去. 結果尚可. 可是其他四本實在是太久以前讀的了, 只好這邊兒先考已經很熟的, 那邊兒再重新複習不太熟的以便”進京趕考” –以前念書時可能都還沒如此廢寢忘食哩!!

總之, 題目答得不亦樂乎, 又不時重新發現原來讀小說時未注意的細節或精釆處. 始料未及: 考試竟成賞心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