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時候,有段時間我很迷三毛。大概是先在報紙上看到那些在撒哈拉沙漠發生的故事,有種無法抑扼的欽羨:那塊沙漠不再是地理課本上的一個待考名詞、那塊沙漠原來還是可以去,甚至可以在那裡生活的、原來一個女子可以去到那麼遠的地方。生在島嶼上,又兼年幼
且眼界未開,在一個需要特別條件的情形下才能踏出國門的時代裡,到異地是件超乎想像的事。 

 
生活就學都在小村落裡,鄰人和我家沒甚差別,都是做爸爸的勤儉工作養家,做媽媽的做手工貼補家用,晚間飯後,就像書中說的,每家都其樂融融-差別只在「家庭即工廠」,幾乎都是在電視聲伴著邊工作的聊天聲之間渡過;每家熄燈的時間也差不多,而第二天很早時,幾乎每家媽媽都已經在廚房裡忙著做便當;然後小孩上學,男人上班;生活大抵是平常而無起伏的。所以自從我讀到雨季不再來,知道三毛選擇不去上學,名字還是自己選的、家人送她去學畫、在家自修、讀一大堆文學作品、到文化大學哲學系旁聽、等等等… …在我們順著軌道走的日子裡,這樣的生活也是件超乎想像的事。
 
 
三毛自己說過,在雨季不再來之後寫的文章『不是文學』。顯然那個青澀歲月裡發表的文字,才被她視為創作。我一直停在『雨季』所代表的意象與時代,感覺上,台北的雨季、西雅圖的雨季、亞馬遜的雨季、安崗山下的雨季,通通帶著翠綠的青草與泥土的氣息,通通有著我「少女史卡茲」的情懷。連在書架上看到Elizabeth Bishop的詩集寫給雨季的歌、影音架上看到電影『雨季的婚禮』,都對名稱喜愛不已。
 
 
時間一輪一輪的輾過,人即使不由自主被帶著走,終究要上路的。雨季過去了。雨季過去後,每條路都是日光大道了。
 

三毛『一條日光大道』
這首歌詩,聽時似乎有光線穿林越雨灑落,還有陽光照拂的溫暖與美麗。在雨季不再來的幾篇文章裡,三毛常自稱卡帕,(也就是Kapa, 河童的日文發音)。在李泰祥的音樂演繹下,在齊豫清亮的歌聲中,最後一句帶著就要出發的抖擻精神。啊!上路吧!這雨季永不再來。
 
 
一條日光大道
: 三毛 
:李泰祥 
演唱: 齊豫


一條日光的大道 我奔走大道上
一條日光的大道上 我奔走在日光的大道上
....KAPA KAPA 上路吧
這雨季永不再來

拋下未乾的被褥 睡芳香的稻草床
陽光為我們烤金色的餅
.....河童你要到哪裡去
現在已經天晴
陽光灑遍你的全身
我只要在大道上奔走
......KAPA 上路吧 雨季過去了
......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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